文化江湖>仙侠>我在地府当孟婆 > 第64章 单纯的小白兔呢
    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炸开在袁长生周围,沉暮用实力在告诫他,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最好是老实一点。

    “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然你失去的就不是一双眼珠子了。”

    袁长生习惯性的瑟缩了一下,这人比他高明太多,也许是跟道藏三千一样的人物,他一个只会些不入流的坑蒙拐骗实在没必要硬着脖子等人砍,等他想通关键,铁青的面色又变得缓和温润,虽然他脸太黑太丑,沉暮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变化,但下一息这瞎子就跟个怂货一样就差跪地上叫他祖宗爷爷这一举动,着实让他恶心到了。

    他被眼前这人搅和的半点心情都无,长眉一挑,厉声问道:“是白无法带你进来的?”

    “对对,是他是他。”

    “你们什么关系?”

    “恩,同门,都是远方故人。”

    其实他不说同门两字沉暮也猜出来了,这世界上叫谢云容师姐的就那么几个人,挨个猜过去总能中。

    袁长生惴惴不安等着沉暮问话,却不知此人已经走了。

    渡业道的人沉暮半个都不想认识,尤其是这样又丑又老,周身的生机中缠绕着一条黑线,这狗东西还是夺了别人生机活下来的,他就更看不上眼了。

    袁长生见半天没动静,双脚试着一步步往墙角挪,等到了墙角边他却走不了了,他的脚下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符纹,无声无息的跟着他,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如果是别人也许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但至少也有危机意识,但袁长生是瞎子,这个不带杀意只是将人困住哪都去不了的阵紧紧跟随,辛瑶就站在房门内透过半透明的窗户纸看他在那里耍滑稽。

    从沉暮踏入这座院子的时候辛瑶就已经醒了,袁长生吼那一嗓子差点害她从床上滚下来,因为这三个字她曾经在袁袖梅口中听过,在江砚的口中也听到过,但他们说的是从小拜的雕像叫“容师姐。”

    辛瑶很多时候都不好奇,因为她觉得自己是独行者,天地怆然与她无关,她一个连堂堂正正在人世行走资格都没有的人,凭什么去惦记别人的秘密。

    这几个月里她一点一点将这座院子当成一个巨大的符阵,把自己当作阵眼,在院子的四周落下符纹,但凡有人不经她允许擅自踏入,她第一时间便会知道,这个阵法最妙的不是极致无情的杀机,而是带着缠绵的柔,进入这座院子的人只要她愿意就能将人困住。

    沉暮能够来去自由是因为她认出了他是那夜给自己披了外袍的男子,所以整个阵法没有牵制他,但袁长生的身上有太多辛瑶想要知道的东西了,她要困着他,等白无法自动上门,或者他自投罗网。

    “困兽天门阵”就是这个阵法的名字,虽然它听着霸气无匹,但事实上这个阵法相当温柔,整个阵法裹挟着宁静的禅意,藏着万千的变化与杀意,和身为阵眼的辛瑶相互照应。

    被困的斗兽袁长生在墙角来来回回走了一夜都没有走出天门阵,身已入梦心仍游离在外。

    一夜过去天又大亮,辛瑶手一挥将阵法撤去,忙乎了一晚上的袁长生在困顿中寻找辛瑶的方向,嘴巴嚅动了半天没有说出半个字。

    辛瑶打算先冷着他,等到他们都忍不住的时候她再打听打听什么叫有段因果。

    又是一个枯燥的打工日,原本这一天对于辛瑶也说平平无奇没什么好记忆,但后来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又在她的脑海里转了无数次,每一次的回忆她都能从中发现一些当时没有想通的细节。

    白无法在整个地府翻上翻去前前后后找了一整圈都没有找到的鲛珠主人的灵魂这会儿正被谢沉去提在手上,他大方坦荡入了丰都幽下城,将这道偷跑的灵魂直接扔到了白无法的怀里。

    “路过的时候遇到,便替先生捉了来。”

    白无法听他说路过说得十分坦诚,但心里总有些不得劲,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但也没有开口询问,谢沉去也算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不说了解他多少心性,五六七八分总有的,这世上有些人的嘴是怎么撬都撬不开的,谢沉去就是这样的人。

    谢沉去近段时间又去了一趟逢魔之境,公子苏留下的那道封印隐约了有动静,他这一趟去便是加固,也因为这一趟旅程他听到了一个故事,临江仙通过鬼市的地下河向外界散发的消息与赏金在逢魔之境里也有点响动,谢沉去向山中精灵打听到道藏三千在找世间阴狠之物,他心中疑惑顿起,想在自己去虚荒山修行前见一见白先生。

    白无法见了他没什么好脸色,他心里窝着一把火能把眼前这人都烧成一堆灰,自己克制着不去找他就是了,没想到他还巴巴跑来,真是不讨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