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琅了却一桩心头大事,连带着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她回竹屋的时候,不见东朔,不知是上哪去了,还未回来。

    宁琅有点担心他,但又想着按他目前的实力,虽才引气入体不久,能伤他的、要伤他的人应该不多,便安下心来,想找点事情做,等他回来。

    她觉得这一刻有几分像她和东朔结为道侣后的时日,总在等他外出归来,可仔细一想,宁琅又找到了不同——与前世不一样了,正在努力奋斗的人不止是东朔,还有她。

    想到这里,本来有些塌下的嘴角又重新扬了起来。

    打算把东朔昨夜提回来的那头猪做成肉脯送还给重明天,宁琅着手准备起来。

    可到处找来找去,始终找不到。

    正巧听到竹门传来动静,宁琅扬声问道:“那头猪你放到哪里去了?”

    东朔没有立刻答他,只说了句等等,然后回了他的屋子,再来厨房找她。

    “阿宁。”

    听他唤她,正在厨房翻来翻去的宁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首望他。

    这一回首,心头不由叹道,美人便是美人。

    一袭绣了银色暗纹的白衣,身量颀长,风姿无双,即使是站乌七八糟的地方,也犹如珍珠掉到了草垛里,明亮无暇,一眼就被吸去了目光。

    有些佩服起前世过了足足两年才对东朔出手的自己,宁琅回到了找他的正题:“重明天送的那头猪呢?”

    “还回去了。”

    宁琅倒是没想到东朔动作这么快,愣愣道:“啊,这……我本还想着做成肉脯再还给他。”

    东朔的嘴角浮现出丝丝苦涩之意,解释:“阿宁既暂无与我复合的打算,肯定不想被峰主误会。”

    似想起了宁琅得知重明天送了头猪、祝贺他们结为道侣而气得要死的反应,东朔眼皮半阖,睫毛在眼底洒落一片阴影,语带失落:“早早与和峰主说清楚为好。”

    见他黯然伤神,宁琅顿时觉得自己成了千古罪人。

    一着急,便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宁琅:“我、我没有不想复合!”

    东朔眸光一亮,迸发出奕奕神采,颓唐的病弱之色淡去几分,喜道:“阿宁是愿意了?”

    宁琅嗫嗫道:“这、这个,再让我想想……”

    说是想想,其实她也不知道要想些什么,就觉得怪怪的,但又没法仔细说上是哪里怪怪的,就总感觉东朔不是她最熟悉的那个他,便有了迟疑,想再等等。但等什么?不知道。

    兜了一圈回到原点,宁琅自己也非常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