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希,我出门了。”薛臣换上打猎的行装,背着弓箭挂着绳索,站在院门口,对李小希说道。

    李小希从厨房里出来,眉心一朵凤尾花鲜艳如火,他上前为薛臣理了理衣领,“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好!”薛臣应道,伸手在李小希眉宇处摩挲了几下,小心的避开了他今日清晨为李小希画的凤尾花,满意的收回手,“那我去了。”

    薛臣离去后,李小希还站在原地,手抚上眉间薛臣碰过的地方,心中一阵甜蜜。随即想起自己今日要趁薛臣不在把院子和屋子收拾一番,就回了厨房,把厨房打扫干净后,李小希就开始打扫起屋子来。

    将要洗的衣服和被褥外面那层拆下来,堆了满满一盆。李小希拆被褥的时候,想起这几天跟薛臣厮混,被褥都快不够用了,脸就一红,好半天才退下去。把卧房里的柜子桌子该擦的擦了,该扫的扫了,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整间屋子顿时焕然一新,看着舒服多了。

    李小希擦了一把汗,倒了一杯薛臣特意装在茶壶中的灵泉水喝了,力气很快就恢复,转而就开始打扫起院子来。

    把院子中茂盛的杂草铲了,又把葡萄树落下的叶子扫了,将堆放在院子中的杂物一一规整,李小希动作麻利,很快就把整个家收拾干净。

    看了看日头,还有一点时间,李小希拿上棒槌和皂角,抱着装脏衣服的盆出门去河边洗衣服了。

    万家村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河,河水清澈透底,村里人为了方便洗衣服,在靠近村子的河岸边堆砌了平整的石头。这下不仅是村里的女人双儿们喜欢去,连小孩都喜欢在岸边玩水嬉闹,夏天晚上更是村里汉子们的澡堂。

    李小希到河边的时候,有四五个村人正在洗衣服,远远看见李小希过来,那些原本聊的热火朝天的村人一下就住了嘴,自顾自埋头洗衣。

    李小希心知这些村人肯定是在议论他和李家的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开始洗衣服。

    这些村人和李小希都不太熟,双方平日里都不搭话,现在也是如此,河岸边没有人说话,只有浆洗衣服的捶打声,沥水声,配上汩汩而来的清透河水,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其中一位也是刚成亲不久的年轻夫郎洗着洗着就往额间擦了一把汗,看见手背上的一抹黑才反应过来他把花印给擦下来了,往水中探头一看,果然把花印擦花了,弄的额头上一片黑。

    她旁边的一位妇人注意到了,捶打衣服的同时就取笑他,“看看你呦,变成了个花猫脸,你呀还不快叫你家当家的给你买一些胭脂画花印,成天用木炭多难看。”

    年轻夫郎笑了笑,脸上带着一些炫耀般的羞涩,“我家当家的本来要给我买的,让我劝回去了,在村里不像在镇上那么讲究,用木炭足够了,多攒一点钱才好呢。”

    “哎呦,你家当家的对你真好,不像我家的,我让他给我买个口脂都不肯,还说,你一个村里的妇人,学什么镇上的人,整天涂脂抹粉的难看死了。”一位妇人玩笑般抱怨道,惹来一片爽利的大笑声。

    正在这时,李小希洗好一件衣服,站起来抖落,有眼尖的妇人一下就看见李小希眉心上耀眼刺目的红色凤尾花,笑声戛然而止,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其她几人发现妇人的神色不对,顺着妇人的视线一齐朝李小希的眉心看去,气氛一下就沉默下来。先前开口炫耀的年轻夫郎更是觉得脸烧烧的,同时又觉得羡慕,他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实际上心里也很想要一盒胭脂来画花印。

    年轻夫郎只觉得羡慕,其她人就开始嫉妒眼红了。刚刚她们还在背地里议论李小希,就李小希那鬼模样,肯定不得薛大哦不现在改叫薛臣的好,嫁给村里有名的富户家又怎样,就薛臣提亲后对李小希那不假辞色的样子来看,成婚后还会对李小希好到哪里去呢?家中的钱财肯定一分也不会花在李小希身上,说不定李小希在李家当牛做马的,到了薛家同样要天天干活。

    谁知刚议论完,她们就被打脸了。李小希不仅没有像她们说的那样过得不好,反而整个人气色看起来都不一样了,变好变精神了不说,刚刚她们才发现李小希身上穿的是一身崭新的衣裳,还是用棉做的,这让还穿着粗布麻衣的她们情何以堪。

    枯黄粗糙的皮肤也变白了一点,整个人也不像以往一般干瘦。再说他眉心上那一抹红可是刺痛了她们的眼呢,那么贵的胭脂薛臣竟然就买给李小希用了。

    那精致如火的凤尾花就好像在嘲笑她们,人李小希过的不知有多好,根本不像她们议论的那样,几个人觉得脸都被打肿了。

    气不过之下就没了分寸,立即就有妇人语重心长的说道,“李小希啊!你看看你那张脸,不要仗着刚嫁过去几天薛臣对你还新鲜着,就让他买这买那,等他腻了,天天看着你那一张脸,可不得烦死,到时候你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是啊!这汉子啊都喜欢漂亮的,就说你姐姐李雪瑰,那模样那身段,全村的未婚汉子见了她眼睛都挪不动了,只是可惜她现在,怎么就做出那等伤风败俗的事来呢。”

    “照我说,李雪瑰没出那事前是村里模样最配的上薛臣的了,两人一个模样俏,一个长得俊,看起来多登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