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黑暗的桥下,一个男人正被狠狠踩在沙砾上摩擦。

    “敢在商氏偷机密,胆子不小。说,到底是谁只是你这么做的!”

    男人鼻青脸肿,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草丛里,燃起一簇火苗。

    稍纵即逝后,一缕白烟轻轻冒了出来。

    昏暗灯光将人影拉得很长,护着烟火的动作有种别样的味道。

    受伤严重的男人似乎是认出了他,歇斯底里地求救,“商总我错了,我都交代!你饶我一命。”

    商皑无动于衷,玩着打火机,漫不经心,像黑暗里一只匍匐着,静观事态的慵懒兽类。

    被踩着的人久久得不到回应,战栗地发抖。

    窸窣声传来,商皑手里掐着烟,慢慢走到男人跟前。

    他的脸部轮廓偏向柔和,从眉骨到鼻梁都很立体,唇匀称而角略垂,有种难以接近的薄情。齐眉耳睿智慧极,目光暗藏机锋,似乎只需淡淡打量几眼,你内心的小算计顿时就会被一览无余。

    在商皑戏谑的神色中,男人按照计划推卸责任,最后歇斯底里哭泣起来。

    明明惨得不能再惨,却换来头顶上来自商皑的笑声,“台词很感人,就是找错了听众。”

    商皑一笑,男人顿时就吓得不慎咬破了舌头。

    “商总,我的女儿还在上小学,母亲得了癌症,我知道你是好人,看在我从‘惊云’开始就跟着您的份上,放我一次好么。”

    商皑油盐不进地笑着,“既然你跟我这么久,就该清楚,我不是好人。”

    身边的助理摇了摇头。

    此人显然不知道,自己早就漏洞百出,所有的狡辩,都是在印证唯一的事实。

    ……

    三分钟后,商皑的车从桥洞下驶出。

    沿着宽阔的江滨路疾驰,商皑懒懒地望着窗外,一整夜的应酬令他疲惫。

    “您准备怎么办?直接在董事会揭穿吗?”

    商皑拖着下巴,“什么都不做。”

    助理惑然,抬头看向后视镜,却见商皑忽然神色一凝。

    助理循着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