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禹洲的话便代表了他的态度，他与沉暮不过几面之缘，何必费心浪费自身灵力，有这点时间这个功夫还不如出门多转悠两圈，看看有没有新来的漂亮女鬼。
两两相对，沉默了好久好久，辛瑶才想起这是哪里，眼前的精神明王和他们认识的那一个完全不同，他甚至对他们相当客气，已经超出了一个神明该有的客套，已经十分对得起他们了，再多的要求就真的过份了。
普天之下，并非王土。
全天之下，也不是众人皆是你妈。
“你说得对。”
辛瑶点头承认，只是有些苦涩，现在她无比的想要回到他们来的那个世界。
坐在黄泉边上，辛瑶自收回神魂后第一次这么失落。
“为什么我们总是在受伤的边缘来回横跳？不是你受伤，便是我难受，我们错过了好多好多。”
沉暮握着辛瑶的手，两手十指交缠，他知道，众生皆苦，每个人都是很难很难的。可是这样的认识却又清醒的可怜。
一瞬间，辛瑶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撕裂了好几块，那些小心藏起来的小情绪都化作了灰烬，像烟花一样绽放在空中，给这片灰色的天多了一抹色彩。
“对不起。”
辛瑶没有挣扎，乖顺地任由沉暮将她紧紧抱入怀中，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听着心脏微弱的跳动声，她觉得自己即使成神也还是那样脆弱。
“对不起。”
他们在相互道歉，为轻易舍弃的陪伴而道歉，为动了心却依旧若无其事而道歉。
因为不知道原来岁月竟是有尽头的。
两人靠在三生石上闭眼休息。
远处站在黑域岭上，精神明王冷眼旁观这对情侣，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身后有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衣，离他不远不近，不是拿眼瞅瞅这个，看看那边。
“你想来劝我？”
“不是。”
“你们不是认识吗？”
“认识，难道就不能见死不救？”
他的理论很新鲜，精神明王转过身看向晓霜天，这是他第一次仔细观察一个人，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一张漂亮年轻的脸蛋会说出不近人情的话。
“所以，你不是来劝我的。”
“当然，这世上每天都有人在死，他们活了这么久，还不够吗？”
他随口一说，反正救不救人跟他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