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年纪也不小了，在社会上混到现在，早就过了做白日梦的年纪。
她倒不是怀疑黄正义的身份。
SSA明珠与剑的珐琅徽章自带聚灵阵法，不是寻常人模仿得来的，她刚才走出来的那派出所也不是假的，她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还怀疑黄正义是骗子。
但——身份是真的，不代表三千亿就是真的。
只不过问题是，就算三千亿是为了骗她，秦艽也想不出来她有什么地方值得如此大张旗鼓千百周折的布局。
秦艽打眼扫了一眼黄正义给的文件，措辞格式可以说是没有一丁点儿问题，还盖着SSA——不，是超凡者管理局的公章。
SSA只是民间说法，事实上内部人士口中和正式文件上写的，从来都是超凡者管理局的中文全称。
正是因为这文件没有一丁点儿问题，反而让秦艽更困惑了。
这世界说黑不黑，说白不白，但确实是公平的，是讲逻辑的。每一分钱都有来路，秦艽为小老板代打上段位，小老板高兴了，就给她付钱，小老板家境富裕，钱来自父母，他父母又有他们自己的赚钱路径。
这三千亿却让秦艽看不懂。
虽然看不懂——
她刷拉一声拽过纸，潇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时候到账？”
“已经到账了，秦女士之前在天地银行有办过一张银行卡对吧，我们局里和天地银行是长期合作关系，我接到任务来蜜城的时候，就已经和银行协调，今天早上九点二十七分左右到的账。”
秦艽：“……”
这种调查能力和办事效率——只能说不愧是SSA。
“我没收到短信啊……”
虽然八成收到了短信也会当做诈骗信息来处理。
谁收到入账三千亿的消息会当真？
“呃……这个可能是因为您没交话费，电话卡欠费了……”
黄正义检查了一下文件，从包里拽出一个便携式的扫描打印一体机，蹭蹭一顿操作，当场给秦艽弄出一份复印件来。
“秦女士，这份原件需要我交回总局归档，复印件请您留好，没什么大用其实，您可以留作纪念。”
这会儿点好的烩面上来了，秦艽梦游一样吃了两口面，魂不守舍，想了半天这钱该怎么花，却实在没什么头绪。
黄正义收好文件，也低头吃面，秦艽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羊肉汤，冷不丁问他：“那——就光给钱？理由保密——就没什么附加条件？”
黄正义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心疼地看了一眼碗里刚吃没几口的面条，还是仔细解答秦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