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峥心里那团名为妒火的东西烧得他几乎丧失了理智,冷不丁听到商佑这样柔软得近乎撒娇的语气,整个人当头一懵,半晌不知作何反应。

    这种感觉就像是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的惊喜,直接把他砸懵了,等他意识到商佑说了什么的时候,手早已经放开了他。

    甜丝丝又有些尴尬的情绪从心底悄悄蔓延上来,卫良峥的耳朵唰的下通红一片,他不自然的把手放在嘴唇下咳嗽了一声,正打算缓解下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只见被松开的商佑转了转胳膊,旁若无人的感叹,“对男人来说,服软果然最有用。”

    卫良峥:“......”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商佑刹那间就后悔了,他平时一个人和系统对话说习惯了,有时候心里想什么都直接蹦了出来。

    卫良峥转身就走,商佑连忙跟上:“我错了卫总,卫老大,我就是一时嘴贱,你就把我当鹦鹉成不?”

    卫良峥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无语:就这么个话多好动的人,当初查资料的时候,那群人是怎么得出他性格孤僻、沉默寡言的?

    商佑还在聒噪,卫良峥的手机响了,是罗曼发来的消息。

    罗曼发来几张照片,说是粟米房间里翻出来的合同。

    商佑赶紧凑过去看,卫良峥只好把手机递给他。

    这是一份对赌协议,协议大致内容是炫石传媒在一个月内举办一张能容纳一百万人级别的演唱会,而粟米则负担前期全部开资累计1.2亿。如果粟米拿不出,那么违约金就是……10亿。

    粟米这场演唱会办得太突然,临时一个月准备所有曲目,伴奏、乐队、音响、灯光师暂且不论,舆论、媒体、治安、场地各种交涉,都要抢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弄完,那成本自然高了去了。

    如果这场演唱会能延迟三个月至半年,费用能减少一半,而且宣传效果能做到更好,完全不用担心一百万张门票卖不出去。

    可是粟米就是这么着急,非得尽快办完这场演唱会。两个人对他的这种行为都表示不解。

    卫良峥静默片刻说:“看来待会我得和奶奶打声招呼,作为整个卫家唯一一个真心待粟米的人,他总不至于连老人都要隐瞒吧。”

    商佑耸耸肩,正想说谁知道呢,脑子里巫虫忽然疑惑道:“我怎么突然和母虫切断联系了?”

    “它是不是又屏蔽你了?”随着母虫的长大,更多的主动权都握在了它的手里。尤其是上次割伤何曦蓝逃跑之后,母虫就掌握了隐匿、掐断信号等手段,偶尔想寻个自由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不不不不,”巫虫说,“母虫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它以为这个联系的对象是你,现在又没有和你生气,它不会无缘无故的切断。”

    商佑漫不经心的说:“这年头哪个小孩没点叛逆期,我小时候就压根不想人管。”

    “宿主!”巫虫愈发焦急起来,“母虫现在的心理年龄顶多两岁,两岁的小孩会想着离开妈妈的视线?你对母虫上点心好不好?”

    商佑无奈,只好和卫良峥说:“这个忙我算是帮完了,我能先回去一趟不?”

    “你去哪?”卫良峥下意识的问。

    “回家啊,虫子离开我视线太久不放心。”

    卫良峥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他抬抬手,想说什么,又咽下去,末了,正告道:“没经过我同意之前,你不准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