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杏儿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姑娘，到府门口了。”
去的时候，因为心情十分忐忑，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的。
回来的时候，有容凛的陪伴，同样没有察觉时间的流逝。
曲然掀起窗口的帘子，轻声说道，“杏儿，先别回去，去翠雅轩。”
“是，姑娘。”
杏儿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很快就去照办了。
随着马车再次继续往前，容凛出声问道，“小然，怎么不想回去？是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语调里夹杂着些许的冷意。
很明显，若是昌平伯府有人在这时候欺负曲然，他是不会保持沉默的。
她看了他一眼，思索了一番之后出声说道，“红袖和绿腰，今天去见我了，说是感恩同时表示歉意。我跟她们说，既然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就离开京都吧。”
这是最初，容凛答应救红袖，提出的条件。
他自然很是清楚，“她们不愿意？”
“红袖身上的蛊毒还没有解，离开京都就是死路一条。所以绿腰希望我们救人就到底，红袖自然也是不愿离开的。”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是含糊，但是她相信容凛是听得懂的。
容凛阅人无数，怎么会不明白？
知道红袖被老王妃收买的时候，容凛心里就清楚，红袖是不能继续留在曲然身边了，所以他提出人救下之后，就让她们离开京都。
是曲然心善，所以才收留她们在昌平伯府养伤。
这一留，就很容易养虎为患。
他看着曲然，淡声问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曲然抿抿唇，低着头说道，“我也知道，继续将红袖留在身边，不是一个好主意。可是若是这时候让她们离开，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呢？”
苗疆蛊毒，本来就是十分神秘的存在，是外人所不能了解的秘术。
不仅如此，纵然在苗疆内部，彼此之间都有着极深的界限。向来是何人下蛊何人解蛊，因为在下毒过程中所用的毒虫，熬制的顺序都是千差万别，使得解药自然也是千变万化。
在这样的过程中，根本不存在试药这一说。
因为一旦用错药，那就只能是毒上加毒。
所以，若是下蛊之人不愿意交出解药，那么中蛊之人，基本上已经被宣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