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神色一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您对欧斯的出现,感到很惊奇是吗?”陈星微微一笑,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您认识欧斯,并且似乎觉得,欧斯不应该出现在这艘船上。”
这个男人就是陈星第一天在甲板上看到的那个,从窗户阴影里偷窥欧斯的男人。
看来他仍然没有放弃偷窥。
这男人放下了酒杯,表现出了一定的愤怒,看样子就要站起来离开。
“别反应过度,先生,我虽然是欧斯的保镖,要替他解决一切潜在的危险,”陈星道:“但在人们有意动手之前,我绝不会先动手,而且我觉得,您并没有要对欧斯造成危险。”
这个男人伫立了一会儿,重新坐了下来,这一回他盯着陈星:“你要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您和欧斯之间发生了什么。”陈星道。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假话,”陈星摇晃了一下酒杯,俊秀的眼睛闪过一丝洞悉:“这时候脱口而出的一定是假话。”
这个叫法姆的男人面色白了一下,他看起来神色游移不定:“……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没关系,您先说说。”陈星道。
“不,我要先问你,”谁知法姆道:“你知道你自己的雇主是什么人,什么来历吗?”
陈星表现地很符合自己的身份:“我只认他的钱,先生。”
“五个月前他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背负着他父亲留给他的那个荣耀的名字和传奇,”法姆道:“然而他虚荣、伪善,缺乏能力,就像蜗牛色彩斑斓的外壳一样,里面是一坨软塌塌的粘液。他受人嘲笑,被人讥讽,让人恶心。”
“这都不是关键,”法姆喝了口酒,看样子在极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恐惧:“关键是,五个月前,他死了,我亲眼看见的。”
陈星一愣:“死了?”
“死了,死得不能再彻底了,”法姆回忆起当时的一幕,仍然心有余悸:“我亲手处理他的尸体,将他的尸体抛出船外,忘了说,我是个船工。”
“他怎么死的?”陈星问道。
“被人打死的,”法姆道:“因为他总是吹嘘那些东西,让人觉得他真的有他父亲留下的一些,关于宝藏的线索……后来他真的被盯上了,最后证明他只是在撒谎之后,他就被打死了。”
“所以你应该知道,当我再次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所感到的惊讶和恐惧了吧,”法姆道:“我喝醉了,你也可以当我说了些醉话,但我必须要让酒精平息我的情绪,我是个有家的男人,我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而复生的,这和我都没关系……我也不想再和他再见面,在这里远远望他一眼,我都感觉害怕,现在我要走了,小伙子,祝你好运。”
“等等,”陈星道:“他父亲是谁?”
法姆摇摇头:“看来你的确只认他的钱……有时候这也不错,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最好就一直什么都不知道下去。”
他有些踉跄地走出了舞厅,头也不回。
陈星没有再叫住他,而是站了起来,走到了舞厅门口,门后的墙上挂了一张借用舞厅登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