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让龚忱随军出征,除了有用自己人管住粮草军饷的目的,另一方面也确实想把大舅子放出去历练,他毕竟太年轻,任命户部郎中已经惹了许多非议,但只要胜仗归来,封赏时便可名正言顺给他升官。

    这份心意龚忱怎会不懂,他虽恨恪桓夺走妹妹,可处处受天子偏Ai也是事实,他想做什么,皇帝从没半个“不”字,简直宠上了天,故此对妹夫也并非只有憎恶,到底怎样,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是想去的,天天在朝堂上听一群老狐狸拉扯争吵,早就烦不胜烦了。龚三少年轻,血气方刚,与妹妹不同,不愿如池中鱼,困于一隅,离开京师,远赴南疆,正合他意。

    唯一的问题是,放不下老婆。

    妹妹也就罢了,反正她有男人疼,自家宝贝可不一样,在这儿,她没父母没哥哥,如果他也走了,小N鹞就一个人了。

    开不了口。

    在家里人进g0ng的那日,龚忱称病告假,问钱多得没处花的表舅公荣亲王讨来两匹漂亮马儿——一青骢,全身青sE,温顺俊秀;一乌骊,通T墨黑,JiNg壮高大,让王府家丁带到城门候着,他与男装的曲鹞来到南门,下车换马,出城骑猎。

    “听说小N猫会骑马,忱哥哥带你去南苑,跑马打猎。这两匹我都骑过,青sE牝马给你,它脾气温和,名叫腾波。”

    “我喜欢黑sE的。”

    “黑sE是我的,当初中第表舅公就送我了,只有我能骑。”

    “小气!”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马和老婆,绝不与人共享。”

    “……”

    虽然但是,为什么她和马一个待遇?

    曲鹞不服气,可是狗男人Y沉了许久,今天好不容易放晴,她不想因为他的小气扫了兴,噘噘嘴,勉强翻身上马。

    她今日穿了件绀蓝妆花缎曳撒,绣金银线柿蒂纹,登云靴,双铊尾玉带,纤腰只堪一握,即便顶着甜美的娃娃脸,仍旧盖不住一身华丽帅气,龚忱十分喜欢,都是他学老爹龚肃羽,亲自给老婆挑的。

    “鹞鹞若是男子,我就效仿先帝,与你结为契兄弟。”

    “呸!我要是男人,就在固原随哥哥们一起习武练兵,保家卫国,哪儿轮得到你捡便宜,做什么白日梦。”

    “这有何难,我也去固原,投靠总督大人,在他眼皮底下,把他的宝贝儿子给办了,照样让你哭着喊‘哥哥’。”

    “不要脸的猪!”

    曲鹞腮颊绯红,掩口而笑。

    狗男人平时不是官袍就是直裰直身,很少穿曳撒,他人长高,宽肩窄腰x膛挺括,半块赘r0U也无,束腕收腰的衣裳贴身g练,恰到好处地凸显将他颀长JiNg悍的身形,英姿飒爽,意气风发,b文雅温润的直裰更称他。

    绛红云锦绣华彩麒麟纹,绚丽夺目,贵不可言。

    小N鹞被丈夫迷得移不开眼睛,连他飞身上马的样子,她都要在心里暗赞g净利落,怎样都觉得好看。

    龚忱在马上对她莞尔一笑,扬鞭轻喝:“走!鹞鹞不认得路,跟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