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苼自然是没寻到剑的。

    那柄托人新买的长剑就在对方的云履长靴边。

    宁苼想起方才那一出被人从头到尾看了个正着,又是后悔又是窘迫。

    这就好比你在家披上床单正演得高兴呢,谁晓得闹崩了的“前男友”在旁边看完了全程。

    虽然这个前男友原则上来说,不是她的。

    卫珵看向对面涨红了脸的人,不禁微微扬了扬眉,“太子妃?”

    宁苼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四目相对,严肃地说:“什么太子妃?你谁啊?你认错人了吧。”

    卫珵:“你不是?我觉得你是。”

    宁苼:“不是!”

    卫珵只淡淡唔了一声,上下瞧了瞧,“你说不是不打紧,我说你是就行了。吕正,请太子妃回宫。”

    说罢,他远望了眼前方的长湖,拨开密密的芦苇,往外走去。

    回宫??

    这怎么行呢?

    宁苼心头一跳,忙要往后走,哪知身后突然涌出一伙玄衣侍卫,站在正中间的正是十率府卫率,吕正。

    吕正正色:“太子妃,请吧。”

    “就算走,也不该回宫吧?我该回国公府去。”宁苼自然不肯的,警惕地站了不动。

    吕正对宁苼这位声名狼藉的太子妃印象不好,但还是耐心解释道:“殿下已经向陛下和太后奏请宽恕您的罪过,你只要回宫,就还是太子妃。”

    “太子妃,如意观的两个小道士就在村子里,近日临近先仪贵妃忌辰,殿下心情不佳,你若不照办,属下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须知道藏匿当朝太子妃可是大罪。”

    宁苼当然不信吕正的话。

    上次也是太子向皇帝求情,回头就让时鸢给了她两剑。

    这次又说求情,这回头怕是要她上归西天。

    但到底不好拖累豆包他们,这打也打不过,宁苼无法,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随吕正一行人出了芦苇荡,上了岸边小路的马车。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心大还是怎么的,让这你死我活的夫妻二人坐同一辆马车,丝毫不担心会不会出点儿事。

    宁苼挑起帘子进去,卫珵已经坐在里面,端了烟雨青白瓷的茶盏。

    宁苼只当没看见他,面无表情坐在小几另一侧,埋下头,盯着裙子上的兰花绣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