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棠煴嘴里听到真心夸赞的话让时雪特别不适应,但确实又有几分高兴，她抿抿唇，故作淡定又礼貌地回道：“当年的您不在全盛期,我哪儿谈得上超越您。”
棠煴微微笑着,说：“所以我说的是比当时的我强，而不是比我强，不要想太多。”
“……啧。”时雪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和棠煴的坏心眼感到烦躁。
棠煴笑得愉悦，边上的魏莱茵却眯了眼，这女人今天心情格外好，实在让她很不爽。
她接了话道：“你全盛期的时候也没见你比时雪厉害，装什么大佬,骗小孩儿也要找个没有同龄人的场合骗,当我们没看过你当年打比赛吗。”
棠煴也不恼，不以为意地怼回去：“你一个连云馆都没进过的二流选手，说得好像知道当年云馆的水平有多厉害似的,不害臊吗？”
“我……”魏莱茵气急,伸手想挠死棠煴,被坐在她身边的江素及时拉住。
时雪和暴雨对视一眼，并不想评价眼前这出闹剧,于是纷纷闭眼休息，留下几个前辈独自怀念当年。
车子抵达医院时时雪和暴雨都睡着了,被江素喊醒,时雪懵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她扭头看一眼车外头,夜晚的医院灯光通明，但寂静无声，冷清又肃穆。
****
大赛的最后一天，酒店自助餐厅里吃饭的人寥寥无几,仅剩四支队伍。
将在今晚参加决赛的中国队和W国队，打季军赛的E国队和L国队。
四支队伍的人一碰面，不用说话气氛已经很紧迫。
见了时雪，朱莉娅略有无奈地耸耸肩：“报不了仇了。”
时雪扯扯嘴角：“我明年还会努力给你们创造机会的。”
朱莉娅笑出声来，身上压抑的气氛有了一些松懈，轻轻拥抱时雪，在她耳边轻语：“你要赢。”
这话说得像祝福，也像誓言。
“好。”
时雪和朱莉娅说话时，暴雨站在旁边，和另一头的米洛和伯妮斯有视线上的交锋。伯妮斯不带笑意的目光中尽是犀利，跟前两天同她和时雪说笑时判若两人。
暴雨冲伯妮斯笑笑后，视线错开，越过伯妮斯的肩头，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向远处的竞技馆，那座静静伫立的场馆里，有她和时雪渴望一览的极顶荣光。
****
从大赛开始起，几乎每天都有技战术会议，但今天教练组没有开会。
得了清闲的时雪坐在房间的阳台上，晒着太阳打了会儿盹。
到傍晚的时候，高纱纱来敲门，送来两套全新的队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