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繁换上制服后,左眼皮跳得不行。

    刚给一个包厢送了酒过去,谢繁翻开手机检查了信息,空空如也。

    少年已然在酒吧外和身材高大些的少年见了面,只不过两人一个笑一个冷着脸,不像其他相约而来的朋友反倒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谢老师可一直没出来呢,要不要一起进去看看谢老师在酒吧做什么?”

    说着,他伸手去拉骆瑾瑜,天气开始慢慢热起来了,他将校服的袖子拉到手肘弯,细白的手腕和骆瑾瑜紧实的胳膊形成鲜明的对比,还没靠近,骆瑾瑜一把打掉了他的手,耳边响起熟悉的不屑轻嗤。

    “我管他做什么?他是我谁?”

    虽然这样说着,绷紧的胳膊一直没能放松下来。

    应成宇眯着眼笑,他的恶意毫不掩饰:“那一起进去喝点酒?想必骆少爷应该不是第一次去酒吧了。”

    偏偏骆瑾瑜还吃他这一套,激将法在他身上绝对是最有效的,手臂一挥,脚下却迟迟没有动,他也不知道自己怕看到什么,嘴上不吃亏:“应少爷想必没进去过,不知道穿着校服进酒吧会不会被丢出去?”

    “这有什么关系,”将校服脱下塞在书包里,露出贴身的翻领短袖。应成宇长了一张标准好学生的脸,嘴角挂着老师喜欢的谦虚笑容,但是现在,他嘴边的弧度拉大,丹凤眼微微狭起,这是骆瑾瑜熟悉的那个应成宇,活生生的斯文败类,“这不就行了。”

    骆瑾瑜心里烦躁,听到他的话后翻了个白眼,步伐迈得不大,看起来一点也不想进去。

    应成宇走在身后推了他一把,学着谢繁说话时温和的声音:“走快点。”

    手掌下的皮肤尽管隔着外套,那点像是包裹着岩浆的温热下一秒就会炸裂开一样,像石榴,像西瓜,嘭的一声,原本毫无香味的水果一瞬间迸发出最香甜的果味,露出红色多汁的果肉,想必非常的美味。

    他这一出神,前面的少年转过头来浓眉皱起,似是不耐:“推什么推。”

    应成宇缩回手,双手抬起假装投降:“不碰。”

    谢繁在后台休息了一会,他根本没想到能在这个酒吧里遇到自己学校的学生,当他朝着双人沙发上坐着的人端酒过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在昏暗灯光下沙发上那两人身体僵硬在那,四处观望的视线也定格在他放酒时弯下腰的身影上。

    “先生,您的酒。”

    声音淳厚,动作优雅,他不像个在这昏暗酒吧卖酒的侍应生,从容大方的态度让那两人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半天没等到回应,谢繁微不可查的往客人方向看过去,他的视力不错,看清那两人是谁后嘴角的弧度放平了一些。想要摆出老师看到未成年学生跑到酒吧里的严肃态度,偏偏他现在是酒吧里兼职的侍应生。

    收回视线,身后客人挤来挤去,喝醉酒的还在说着胡话,他们三个人就像是酒吧里特立独行的一个组合,安静沉默地陷入了一场无声地较量。

    谢繁伸手将拔-出-来的木塞重新塞回去,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将酒拿到手,他站得笔直,和在教室里在黑板上授课相差无几。

    “不好意思两位客人,我们这里暂不接待未成年客户,如果您想尝一尝味道的话,不如我请您喝两杯其他的东西吧。”

    短袖少年靠在沙发上,慵懒地像只猫儿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双臂挽在胸前看好戏一般在身旁这位和面前这位身上流连着,也不开口说话,猩红舌尖兴奋地舔了舔小虎牙,等待一场即将燃起硝烟的刺激战场。

    他们这类人拥有其他人羡慕的家室财富,即使在学校也是成群结队的,家室不一样的很难玩在一起,各方面的因素糅杂着,生活不一样话题也不一样,根本混不到一块儿。

    像谢繁这样还在酒吧兼职的,多多少少让他们有些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