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爸!我没有爸!”于澜回头,看见陈巧兰懦弱的样子,心里有股莫名的怨气往上翻涌。即使是自己的亲妈,陈巧兰性格中某些zj方面,也让于澜觉得非常不满意。

    于得禄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那个女服务员不在了,他大概是想和陈巧兰复婚。过年的时候,他就给陈巧兰打电话了。陈巧兰耳根子软,肯定什么都听他的。哼哼!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于得禄,我警告你,你趁早死了这份心!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

    知道。你想和我妈和好,先问问我和于潮答应不答应!”

    “小澜!”陈巧兰面红耳赤,叫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看女儿,又zj看看于得禄。

    “小澜,我和你妈怎么样,那是我和你妈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和于潮来管!你是晚辈!我是你爸!”

    “晚辈怎么了?长辈出轨,晚辈不能说吗?于得禄,当初你是怎么抛弃我们三个的,你忘了,我可没忘!我记得我抱着你的大腿,哭着求你别走,你一脚把我踢倒在烂泥里!于得禄,有你这么做爸的吗?你要是有点儿良心有点儿脸,你现在就别回来祸害我们!”

    “于澜,你爸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于得禄没为自己辩解,陈巧兰倒帮他说话了。

    “妈!你以为他真的知道错了?那个服务员死了,他现在推着板车在商场门口卖炒饭,所以他跑来跟你和好。他要是还开饭店,一年赚几十万,你以为他会跑来跟你和好!妈,你想黄昏恋,我和于潮举双手赞成,但你绝对不能和于得禄这个人渣复婚!”

    于澜怒火烧心。她怎么离开家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走出小区,她才发现手机、钱包、钥匙,她什么都没带。她想回去拿,可又不想看见于得禄。

    于澜漫无目的地在崇光岛闲逛。今天是周末,她有几个老同zj学肯定在家,现在去他们家找他们借两块钱坐公交车回市区,会不会被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不觉间,于澜走到了森林里小区。

    钟行远在家吗?也许她可以进去讨杯热水喝?适美项目落地以后,她和钟行远没有再见面,所以也没有什么交情,但是讨杯热水喝,总还可以的。

    于澜按门铃,管家很zj快来开门,他仍旧是彬彬有礼地称呼她为于小姐。于澜注意到管家往地上瞥了一眼,敏感的她也往地上看了看。啊!她穿了双拖鞋就跑出来了。粉红色的猫猫头拖鞋,配牛仔裤和风衣。这是什么操作?

    于澜硬着头皮往里走。好在管家受过专业训练,对客人的着装视而不见,于澜觉得她也不用尴尬了。

    被管家带到客厅里,阿姨很zj快端了热茶过来,于澜喝了一口,浑身暖和多了。

    钟行远从楼上下来,跟在他后面的是冯济舟。冯济舟说:“什么东西南北风把于总监吹来了啊?”

    于澜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和钟行远打招呼,就听冯济舟嘿嘿嘿地笑着说:“你怎么穿拖鞋跑到老钟这里来了?你这双拖鞋很zj可爱啊!”

    于澜尴尬得不行,想把自己的脚藏起来,又zj做不到。钟行远倒是善解人意,他说:“于小姐和我熟不拘礼,她家也在崇光岛,穿拖鞋过来串门,不是很正常吗!”

    冯济舟总算有良心,没有继续拿这件事情做文章。而钟行远也不问于澜找他有什么事情,所以于澜就淡定地和他们聊天。茶是喝了一杯又一杯,她真的好渴。冯济舟说:“你是渴死鬼投胎哦!”

    正当于澜犹豫着要不要问钟行远借两块钱的时候,耿微然来了。他跟在管家后面走进客厅,倒是惊呆了于澜。

    耿微然说:“于潮打电话给我,说你离家出走,我想你什么都没带,能跑多远,结果真被我猜中了,你在老钟家。”

    听到离家出走四个字,冯济舟看向于澜,满脸“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副鬼样子”的表情。

    耿微然瞟了冯济舟一眼,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冯济舟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于澜,于澜觉得他的眼神含情脉脉。这人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