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
小助理石甜推开门，看见了整个春天——自家艺人坐在落地窗前，红唇乌发，不染胭脂，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姐？”她小声打扰，仿佛生怕破坏了眼前的美景。
白玖放下手中的剧本，这是下个月就要开拍的电影，国际大导演，大满贯影帝，娱乐圈人人羡慕的好资源。
“进来吧。”
“姐，经纪公司接了一个新的合作意向，是一家玫瑰园的代言人。”石甜走进来，递出手中的合同：“让我问问您愿不愿意签约？”
白玖伸手接过，石甜继续道：“这玫瑰园是拾捌集团开发的，是全球最大的观赏园，每株玫瑰花的价格都是奢侈品级别的。”
指尖轻轻翻过下一页。
“拾捌集团您记得吧？”石甜睁大眼睛问：“之前找我们谈过好几次合作的，那集团总裁贺准的大名您听过吧？”
指尖微微停顿。
石甜边说边摇头：“啧啧啧，那总裁长得，哎呦，真是天妒人怨呐！我在娱乐圈都没见过比他更帅的人了。”
白玖盯着白纸黑字，不说话，愣神，直到眼前的汉字重影。石甜激动得唾沫星子乱溅，转眼一看自家艺人在发呆：“姐，姐？你听我说话没？”
“听到了。”白玖抬起头，微微一笑，比春天还美，把合同还给助理：“你回去跟经济公司说——”
石甜兴奋地放大脸上的笑容。
白玖慢慢地开口：“——说这代言我不接。”
“啊，不接啊。”石甜失望地咂咂嘴，本来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能亲眼见到那传闻中的总裁呢。
她万分可惜地准备离开，白玖突然道：“石甜，这个代言来找过我的事情你可别叫我三哥知道了。”
“啊？哦，好。”石甜不明就里但还是点点头。
白玖重新拿起剧本。翻开的那一页的最上头是男主的台词，是对女主说的——
“当年，是你要离开我的，你凭什么认为这些年我还会死心踏地地爱着你？”
她盯着这句话，看了好久，较劲一般。
门口传来响动，听声音是石甜和经纪人的说话声，内容不可避免地传入白玖耳中。
石甜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问道：“白玖姐姐为什么从来不接贺准公司的广告啊？上个月的广告她拒了，上上个月的也拒绝了，好奇怪哎，明明是很好的合作啊！”她又道：“更奇怪的是，这个贺总好执着啊，屡次被拒，竟然从来不放弃。”
经纪人沉默一会儿：“你怎么这么八卦，干活去。”
两人的脚步声原来越远，门口又恢复了安静。白玖细不可闻地叹口气，偏头朝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