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风话不多说，手指竖在嘴唇边，以最快的语速念起了自己目前所会的威力最强大的魔法。
老魔法师眉毛一抬，瞳孔周围游过一道银光，瞬发了一道存储在眼中的魔法。
顾承风先是感受到了空间魔法的气息，而后发现城门边高耸的巨石堆叠的城墙、木头与破布随意搭起来的破烂棚子、小商贩逃跑时没来得及收走的摊子，都变成了一些淡淡的虚影。
老魔法师的身影同样在变得虚淡。
这是中了空间魔法的征兆。而这个魔法并不是身为初学者的她可以破解的。
唯一可以摆脱这种处境的方法，只有直接攻击施法者本人。
思绪闪过的时候，老魔法的身影越发虚淡了。
快来不及了！顾承风嘴唇律动的速度变得更快，指尖浮现出一点青色的光，并飞快壮大。
空间中，周围的景象停在了半虚半实之间，不再变化。仿佛时间静止，她所想的情形永远不会到了。
顾承风心中困惑，但仍未放弃念咒。
很快，尖锐的呼啸声响了起来，强行搅碎她的咒语。
顾承风捂住耳朵。她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地铁轨道上扒着车厢录了音，又以原本的十倍音量把巨物高速经过的声音播发出来。
不等她适应尖锐的啸声，一个黑点便撞入她的视野之中，飞速扩大，迅速将半虚半实的事物挤出她的视线范围。
它撞过来的前一刻，顾承风意识到这是一颗可以轻易砸出一个足球场的巨石。
而后天旋地转，她被迫了解了卧轨的人的最后视角。
几乎是顷刻之间就发生的事情。
顾承风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让依附于骨骼上的魔力沸腾起来，念出咒语的速度更快了。
到了这一步，所有理性的思考都停滞了，所有的一切行为都出自日常生活中贯彻了好几百遍的本能。
如果亡灵有心，那么此刻她的心跳肯定会达到前所未有的速度。
认命吗？不，要是认命，她何必来到异世重活一遭！
魂火灼灼燃烧，边缘扭曲，与颅骨相接的部分模糊了一下，分出来一束金色的火焰。
然而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颅骨上。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
她的对面，老魔法师也在念咒语。
老人已不算清澈的眼睛里映着顾承风的身影。她看到微弱的魔力从亡灵法师的骨架上游动起来，汇聚到她手中的魔力小球当中。
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