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弋回了东宫,一进门差点踩到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脚边竟滚过来一只布球。
御风的玩具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
谢弋一怔,下意识望向院子,却见到满地的布球和藤球,还有一只奔跑衔球的猎狗,以及一个蒙着面纱不停扔球的女人……
谢弋眉头微拧:“你在做什么?”
“汪汪。”御风听到主人的声音,兴奋地跑过来,嘴里还咬着一只球。
扶荷愣愣地站直身子:“陪它玩。”
谢弋盯着她手里的球,又看了看几乎插不下脚的地砖,似乎不敢相信。
他感到头有点痛:“在这里玩?”
“不可以吗?”扶荷看着语气烦躁的男人,明显紧张起来,生怕他又发疯。
谢弋没回答,只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晦暗莫测。
就在扶荷以为他又要迁怒惩罚自己时,他却突然扯了下嘴角,“玩吧。”
短短两个字,用平淡无波的语气说出来,扶荷摸不着头脑,心中暗暗揣测他是在阴阳怪气刺人,还是真的让她们玩。
谢弋先前发疯留给她的阴影不小,不管他同意在此玩耍与否,扶荷也不敢冒险了。她看了看御风,又看了看手里的球,犹豫再三后,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从地上捡起几个球,然后一边扔一边引御风往狗场走。
她不敢牵御风,只敢离得远远地用玩具引。
谢弋站在檐下,平静地垂眸看着石阶下的女人,她很害怕,手还在抖,却执意带狗离开。
怎么会有那么矛盾的女人,宁愿吃苦头,也不肯学别人那般逢迎献媚,道歉求饶。
其实,只要她说几句软话,他便不会勉强她看狗的。
谢弋恍惚觉得,他好像从未看透过眼前的人……
“不玩了?”一道淡漠的声音打断了扶荷的去路。
谢弋走到花架下的摇椅前,缓缓坐下:“你回去了,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偷懒?”
“啊?”扶荷愕然地看过去,以为自己听错了。
“御风发泄不完精力,会一直叫,闹人。”他淡淡道。
扶荷简直难以相信,谢弋竟然会允许她在这里跟狗玩!当然,更出乎她意料的是,他先前还逼自己在狗面前失态来着,此刻又肯发善心放过自己了。
对于他的妥协和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怒火,扶荷虽一头雾水,却也喜不自禁,嘴角也不受控地微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