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荷听着一墙之隔的声音,整个人都在抖。
她从未想过,灭门之祸竟是谢弋的手笔。
正午的阳光格外地灼目,扶荷眼前发黑,费力睁大眼皮也看不清脚下的路。
谢弋的话化身尖锐的刀尖,不停地在她耳旁猛戳,搅弄着她的大脑。扶荷头痛欲裂,耳鸣得厉害,她一个没站稳,手掌重重地按在窗柩上。
这声不小的声音令窗内的两人同时一静。
“谁在偷听!”暗卫低喝一声,握着长剑破窗而出。
“是你!”在看清扶荷的脸后,谢弋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他命暗卫退下。
“你都听到了?”谢弋问。
是,她全都听到了。
扶荷面色苍白,大口地喘息着。
见她一副天塌了似的模样,谢弋轻笑地挑眉。
竟吓成这样?
他张开嘴刚要说什么,却见面前的人眼珠一翻,晕了过去。
“扶荷,扶荷?醒醒,阿荷?”谢弋伸手去接,在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才发现她浑身冰凉,仿佛淋了桶冰水。
太医以为谢弋身体不适,来得极快,在得知是扶荷身体不舒服后,不禁讶异于一个没名没分的婢子竟让太子殿下如此在意。
“扶姑娘没有大碍,晕倒的主要原因是情绪波动过大。”
扶荷已经醒了。
谢弋摆摆手,示意太医退下,他站在床前,垂目看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抿唇问:“你到底怎么了。”
扶荷从醒来后就一句话不说,只闭着双目簌簌流泪。
谢弋不知怎的,心中不安得厉害。她先前没有任何的异常,唯独听到他与暗卫的谈话后才变成这样。
他轻声问:“被谈话吓到了?”
果然,扶荷抖得更厉害了,连唇瓣都被咬破了皮。
谢弋毫不在意地笑笑,“权势与高位本就是踩着血泊上去的,别人死了与你何干。”
这句轻飘飘的话激起了扶荷心底更深厚的恨意,她难以置信地反问:“你说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