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攸宁不清楚姬朝宗究竟是怎么说服祖母和母亲的,反正她们最后是同意了,只是叮嘱她不可太过劳累,若是不舒服要早些说,千万不能勉强自己。

    她自然是一一应了。

    这一胎也是她千盼万盼来的,虽说先前吃过一些莫须有的干醋,也想过是不是没有这个孩子会好些,但她又岂会真的做一些损害自己身子和孩子的事?

    就这样——

    顾攸宁开始了她的教学生涯。

    去书院教书,除她之外,最高兴的无疑是姬云狂兄妹,两人受了姬朝宗以及家里人的嘱托,不仅每日跟着她一道出门,体贴入微地护送她去学堂,就连在书院也十分照顾她,尤其是姬云狂,也不知道姬朝宗到底交待了什么话,但凡有男学生靠近她,他就直接挤上来站在她身边,也不说话,就冷着一张脸瞅着他们,硬是能让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

    有时候就连书院其余先生同她说话,他也要凑过来。

    若是女先生,他倒不管,可若是男先生,他必定第一个冲过来,尤其是那位教下棋的柳先生……顾攸宁想起那日柳先生和她一道回办公处的时候,私下与她嘀咕的一句话,“顾先生,我怎么觉得云狂对我颇有敌意,可是我上回考试给他乙等的缘故?”

    顾攸宁自然不能说这都是因为她家那位的缘故。

    想到第一天来书院的时候,姬朝宗亲自陪着她过来,临了马车停下却不准她下车,把她困在马车里好好亲了一通,最后等她气喘吁吁,双眼朦胧的时候,哑着声让她保证进了书院,绝对不和其余男的有过多往来,尤其是那位柳先生。

    说起柳先生的时候,他还颇有些咬牙切齿,仿佛认定她年少时真的爱慕过他一般。

    顾攸宁是又想笑,又无奈,她家这个醋坛子平时一副任谁看了都要夸一句的神仙模样,每回来书院都要受其他先生一通褒奖,私下却十分的小孩子气,动不动就捏酸吃味……他现在还颇有些因为她先前吃孩子的醋怡然自得,等来日她真生下孩子,还不知道是谁吃醋呢?

    “顾先生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柳先生刚刚教书回来,看到顾攸宁坐在椅子上抿唇笑着,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不由笑着询问。

    柳先生全名柳回。

    他今年不过二十四、五,模样清俊,又颇爱穿白衫,看着还真有些仙风道骨的好模样。

    顾攸宁虽然没有真的爱慕过这位柳先生,但从前读书的时候也听不少同窗私下议论起他,就连现在,有时候她去学堂,也能听到不少女学生议论这位柳先生。

    说来也奇怪,这位柳先生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亦或是相貌都是无可挑剔的,偏偏快三十了也未成婚。

    不过顾攸宁没有私下去打听旁人隐私的喜好,再说别人成不成婚也同她没什么关系,这会听人询问便笑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些趣事罢了。”

    这会快到放学的时间了。

    她打算收拾下东西就等无双他们过来。

    柳回闻言也没多问,只笑着点点头,等坐到椅子上的时候想起一事才又开了口,“对了,顾先生,我想了想还是打算找个时间和云狂好好聊下……”他说起这个的时候,眉梢之间颇为无奈,“若真是因为成绩的缘故,我日后便私下多给他补习下,他的棋艺其实不错,只是为人急躁了一些,下棋的时候才会总是露出破绽,只要静下心,好好下,以他的水平肯定是能到甲等的。”

    顾攸宁一听这话就知道必定是云狂今天又做了什么惹人误会了,看着柳先生一脸无奈的表情,刚要出声宽慰就见柳先生看着一个地方,诧异道:“姬大人?”

    哎?

    顾攸宁闻声回头,果然瞧见姬朝宗站在门外,他应该是刚从都察院散值回来,身上还穿着一身绯色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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