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鸰听着许厌的声音，说不出话来，人也动不了。
许厌就往后退了些，目光却还停在萧鸰的身上，见人没有表情，便抿了下唇，轻声道：“娶亲的事，你就别再跟着他们劝了。”
“我是不会成亲的。”
萧鸰觉得脑中乱哄哄的：“那你……子嗣怎么办？”
“子嗣？”许厌并不为难，也不觉得这是个问题，笑了下，回道：“我大哥膝下已有三子二女，爵位也有人承继了。”
“至于我有无子嗣，对许家而言，也并非什么要紧之事。”
许家并不缺人。
说罢，许厌紧紧盯着萧鸰，生怕错漏任何一个神情，又带着半开玩笑，半是试探的口吻，缓缓道：“更何况，不是还有若若和尧儿吗？”
萧鸰发愣，想也没想地就说道：“若若和尧儿是玉娘的孩子……”
许厌抿住唇，也敛了方才的那点笑意，沉声道：“我并无这个意思。”
萧鸰见许厌这样，也立即反应过来了自己话中歧义，忙又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
然而话到嘴边，却只能止住。
不能说。
萧鸰咬了下舌尖。
许厌还在等着萧鸰的话，但萧鸰不能再往下说了。
院中便沉默起来。
许厌往后退去，退离开萧鸰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上去，不远不近，先开了口，说道：“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
“殿下放心，也不必为难。”
“心怀爱慕是我的事，且也不是一朝一夕了。”
这些年都等下来了，如今就更没有什么等不了的。
许厌自嘲一笑，再往后退去半步：“殿下若不愿意，我亦不会纠缠——我会抓紧查办完吉州的案子，然后回京复命。”
“殿下要是不想看见我，我便会向皇帝请旨，常驻于西南。”
“如此，殿下便再不必看见我了。”
萧鸰听得心慌。
许厌说的这些话，一字一句没有半点停顿，大概是早就在心中排演过了的，可越是如此，萧鸰就越是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