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说出“玉娘”两个字的时候，萧鸰陡然间生出来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来。
好似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可再回头看去，不过仅仅才几年而已。
萧鸰搓了下眉骨，想起昨夜梦中见到的那张脸，缓声说道：“昨天若若和尧儿忽然提起来。”
“说想去越州见一见外祖母。”
“他们说听了别人讲，母亲总是和外祖母长得像的，所以他们想去看看，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样子。”
许厌只是默然地看着萧鸰。
并没有出声打断的意思。
萧鸰就继续道：“说来可笑。”
“其实我都有些记不清玉娘的容貌了。”
“这才过去几年呢……”
许厌攥了下垂在身侧的手，唇角紧紧抿着，像是竭力忍耐什么，须臾，才终于出声问道：“殿下……如今还是很怀念她吗？”
萧鸰听见这样的问话，忽然抬起头朝许厌望过去。
许厌一副执着要得到答案的样子，目光实实盯着萧鸰，又将话问了一遍：“殿下，你是很想念她吗？”
萧鸰心中顿时涌出来很多话。
可这些话却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于是，萧鸰便只能避开许厌的目光，视线落在桌案上的那份急递上，沉声道：“想念……自然是想念的……”
“玉娘毕竟是本王的结发之妻。”
“只是我没想到，越州竟然会出事……昨天晚上的那个梦……或许便是玉娘在怨怪于我吧……”
萧鸰叹了口气。
许厌却是笑了一下，只是笑并不很真，道：“殿下又何须如此。”
“当年，您不顾太后与群臣反对。”
“执意以白家小姐为太子妃，那场大婚，至今都再没有能比得上的了。”
“殿下用情如此，白家小姐，”许厌略一顿，重新换了个称谓，只是脸上更冷了些，连方才那点不真的笑意都没有了，道：“应当是先王妃——先王妃，又怎么会怨怪殿下呢？”
萧鸰没在意这个称谓，却更留心许厌上一半的话，问道：“你……看见我迎娶玉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