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星期三的早晨。
教室的窗户和门全部打开，清新的空气随着微凉的风进入室内。
值日的学生们争分夺秒的打扫卫生，拿着拖把的同学低头飞快的拖地，留下一串湿润的痕迹，而扫地的同学正在门口拿着铁皮簸箕收拾扫过来的垃圾，几个人扫，一个人收，旁边摆着一只绿色的装着装着污水的拖把桶。
大多数同学都坐在座位上，偶尔有同学进来或是出去，惹来值日生几句带着玩笑意味的抱怨。
讲台上的粉笔盒和笔筒被摆放整齐，几乎占据大半面墙壁的绿色黑板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残留的一层水泽在晨风的吹拂下慢慢蒸发出一片片干净的空白，像是某种魔术。
今天的值日组长拿着粉笔在黑板的右侧写下今天的课表。
风从敞开的窗子吹进来，吹得薄薄的练习本纸页翻飞。
程曼丽的座位南边靠窗的第二排，稍稍靠后，她坐姿规矩，上身微微前倾，视线落在手上的一张试卷上。
是前两天的前两天的月考试卷，数学科目的。
鲜红色圆珠笔写成的分数飞出成绩栏长方形边框，数字是匆忙之际写下来，但力透纸背。
一百一十二分，满分是一百二十分。
数学课代表站起来大声喊：“大家快点把成绩核对好，有错的尽快报给我，第一堂课结束我要去办公室报给数学老师，过时不候！”
程曼丽捏着笔，翻看试卷，加分算一遍，减分算一遍，再看一遍错题。
完全没问题，就应该是一百一十二分。
教室里，翻阅试卷的声音哗啦哗啦，不规律也不整齐。
在这些哗哗声中夹杂着同学们的说话声。
一片哀鸿遍野中，有人问数学课代表：“第一是谁，考多少分？”
“程曼丽，一百一十二。”
这回数学考了第一。
她心里明白这是巧合的成分多一点，一百一十二分怎样也不够稳占第一宝座。
而且月考总分出来的时候，她未必还是第一。
有人接着那个人问：
“秦菲菲考多少？”
“一百零七。”
“差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