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祁凤之前的血莲就和魔道一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小魔门一样,普普通通又不甘低调,而有了祁凤的血莲,就变成了全然的高调,嚣张得很不得与整个魔道作对。

    而祁凤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带着血莲的一众伤残对抗整个魔道,最后祁凤胜了。

    这个女人的天赋实在是太逆天了,尤其是还这么年轻。

    狄辛萝转头看着躺在身侧不知道是昏迷还是沉睡的人,眼神深邃,她见过很多修习流云仙卷的人,有正道也有魔道,也见识过仅一天就入门的天才,但和祁凤相比,这些人就远远不够看了。

    这应该是她见过的能将流云仙卷修炼到极致的人了吧,狄辛萝歪了歪头,就是不知道她突破到哪一层了。

    床上的人一身红衣似火,银白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只有淡红色的嘴唇和弧度优美精致的下颌露在外面,过于鲜艳的红衣衬得她的肤色犹如冰雪。

    狄辛萝进血莲有一两年了,但与祁凤见面的机会两只手就能够数得过来,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一次比一次压迫感更强的气场却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如果是以前,她也是不敢坐在这里的,狄辛萝伸出手,指尖与面具隔了点距离轻轻地描绘着,然后逐渐向下,轻轻地勾起挂在腰间的令牌看了一眼,眼神微妙还透着一丝古怪。

    祁凤魔尊脸上的面具对魔道的人来说并不陌生,这实际上是魔道自古以来用以管制奴隶的法宝,面具戴上之后除非实力远超炼制法宝的人,否则永远无法将之拿下,而戴着面具的人的行踪对于炼制法宝的人来说是透明的。

    祁凤幼时生活在蛮荒,那里是魔道最乱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据说那时她就已经戴着这个面具了。

    直到她成为魔尊也没有摘下过这个面具,不知是实力不够摘不下来,还是她已经戴习惯了。

    祁凤威望太甚,整个魔道也没有几个人敢讨论这件事。

    戴着祁凤的面具腰间又佩戴着魔尊令牌,而且还有这标志性的红衣,无论是谁看此人都是祁凤魔尊没错,但……狄辛萝勾着令牌的手又探向对方的手腕,经脉中空空如也,她试探地运行功法但犹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这种情况有点像是经脉尽断。

    而她在崖下找到祁凤的时候,对方浑身浴血早已陷入了昏迷,一看就是受了重伤。

    就算祁凤修为高深,但经脉尽断这种伤势也要修养个一年半载才有可能恢复。

    狄辛萝捏了捏指间的手腕,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床上的人此时突然动了一下,细密的睫毛轻颤,然后缓缓睁开,眼底尽是迷茫。

    手腕还被人抓着,虞莺费力地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狄辛萝,对方赤/裸在外的细腰几乎就贴在眼前,她慢慢眨了下眼睛,声音又低又小毫无威慑力地喊了一声,“左护法?”

    狄辛萝回神,低头和虞莺对视,红唇微勾,“尊主今日可有想起些什么吗?”

    虞莺小幅度地摇头,“没有。”她说完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按在额头上,却触到了冰凉的面具,顿了下,漂亮的眼眸中染着深深的茫然,小声道:“我可以见见其他人吗?”

    “也许我能想起些什么。”

    狄辛萝拿出一粒药丸抵在虞莺的唇边,看着她乖乖地张嘴吞了,表情又变得有些许古怪,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隐秘的快/感。

    这可是在魔道说一不二高高在上的魔尊,现在却这么听话乖顺,整个魔道怕是只有她见识过魔尊这一面吧。

    失忆外加身受重伤的魔道尊主,去一趟断情峰她也没想到自己能捡到这么大的惊喜。

    正值夏季,即使是夜晚也能听到几声虫鸣,黎恬从林中走出来又恢复了小丫头迷迷瞪瞪的状态,她像是有些怕黑一样,小碎步跑着来到了马车边,然后揉着眼睛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