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收回手。
半晌,贺烈的声音响起:“摸着就可以?”
他的尾音扬高,带着些许的疑问和调侃,楼月西都能想象出他飞扬的眉宇。
“是的,贺队,我虚不胜补。”
贺烈闻言笑了起来:“合着你拿我当十全大补丸呢?”
“得,我送佛送到西。”
他话音未落,楼月西就感觉手腕上一阵温热,他的手腕被贺烈反手握住。
甚至还被他用手丈量了片刻。
“太瘦。”男人吊儿郎当地扔下评语,开始拉扯着他往长廊走去。
贺烈手指有力,将他扣得紧紧的。
身后有无数被黑暗染灰的人体石膏,没有眼珠的眼睛像是直愣愣地盯着他们在看。偶尔有些被防尘布蒙住的石膏作品,又黑又高,让人看了就心生怯意,不知道那下面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楼月西却浑然不觉。
在贺烈看不到的角度,身后的青年突然笑了起来。
笑得双眼弯弯,卧蚕明显。
只是他的嘴角有些古怪,像是要高高扬起,又像是压抑着颤抖。
直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
楼月西慢了一步,轻轻撞在贺烈的背脊上。
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一瞬就松开了。
“你这钥匙。”贺烈说道,“还是自动感应的。”
楼月西立马反应过来他在说鬼域,他从贺烈的背后走出来,果不其然,前方长长的画廊上站着一个女人。
她半倚在画廊,手上抱着一团混入灰调的白色,除了画中的女鬼别无他想。
走廊里是没有灯的,只有一个应急出口标志在发出幽幽的绿光。女人缓缓看向他们,她的动作缓慢,偏头的动作让两人发现她几乎是平面的。
像是一张纸。
这张纸原本被绷得很平,随着她转头的动作扭曲起来,她的表情也因为纸张的扭曲变得十分诡异。
画面仿佛静止了。